一谈到中国人的宗教信仰这个问题,我便立即将之与迷信并联起来。确实,通过多年来对宗教的研究,有理由相信:中国信教者的大体依旧难以出离迷信的范畴。
首先,必须对宗教和迷信做一个简单而明确的判定。一言以蔽之:宗教是以人本与神本的融合,而迷信则单纯以神本为唯一。以下我便以佛教为例,来论说这个问题。
佛教有大乘小乘之分,经过历史的演变,其下又派生出众多的支派,在此,只以影响最深远,也是我最为赞同的禅宗之教义来连缀些语言。
说到禅宗,就不能不提及其最重要的两部经典《金刚经》与《坛经》。
《金刚经》全称《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金刚即金刚石,佛教中常用金刚的坚固不坏喻如来智慧,故经名的意思是说以金刚不坏之志和大智慧心乘度众生到彼岸。此经以空慧为体,以无住为宗,以断疑为用,以大乘为教相,用“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三段论式,阐发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实相者则是非相”,即世界上一切事物皆空幻不实的唯心主义认识论,它提倡修行者应“离一切诸相”而“无所住”,即对现实世界不留恋执著,并用无上正等正觉的智慧去降伏妄心,从而达到“如如不动”的境界。
《坛经》全称《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六祖惠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坛”指戒坛,“经”谓惠能的说教,因其时惠能在大梵寺为众人授无相戒,又依《金刚经》演说大乘佛法,所以称为《坛经》。《坛经》的中心思想是提倡心性本净、佛性本有、见性成佛,认为一切众生都具有成佛的可能性;其修行的实践提倡“顿悟”,反对苦行,认为“不悟则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只要见性,便可顿入佛地;其修禅的要旨是无念为宗——“于诸境上心不染”,无相为体——“于相而离相”,无住为本——“于诸法上念念不住”,无所系缚。
通过以上文字对禅宗两部经典中心思想的概括,可见,佛的基本要义在于“万事本幻,无相无住”这八个字。一切学佛者,抑或说所有佛教的信徒,都必以这八个字为其心念,最终达到“如如不动”的至高境界,而观见今时佛寺中信徒的言行,则恰恰与之大相径庭。以下,我将略陈一二。
一日于龙华寺,只缘本人非左手之癖,故以右手执香以燃之,一中年妇见状,乃甚惊,言:“你烧香要用左手,不好用右手,右手很龌龊的,对菩萨不礼貌!”呵呵!这便是典型的“住相”行为,既然万事皆空,又何处有尘埃呢?六祖惠能在参谒五祖弘忍时,早以一偈言明此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
又一日,一中年妇携一男童敬香礼佛,童年方七八前后,尚未见困于樊篱,见佛而不拜,妇貌急,责之曰:“小人不懂事体,快帮菩萨磕头,菩萨要不开心的!”可笑!佛者,业已出离此世,以其无上正等正觉之智慧,已不执著于万事,又怎么可能拘囿于如此之事?而至于菩萨,其全称为菩提萨垛。菩提的意思是觉悟,萨垛是有情。所以兼于此二者之结合,菩萨是自我牺牲,利益一切众生的,如此,以其多情之盛和觉悟之高又如何会于俗世之迷人有些许不快呢?
再有,寺宇之中,芸芸众生,皆以敬香礼拜为矢,得佛保佑为的,跪则许诸多愿,其内容不外乎求世俗所爱之事,去世俗所恶之物,然此类绝非真实,恰与佛理相抵牾,更有甚者,行恶行以求庇护,实在愚蠢之至,可悲又可笑哉!
迷人们将佛与菩萨当作偶像来顶礼膜拜,殊不知“佛法亦非法”之理,事事皆乌有之道。
须知佛有三十二相、四辩、八音,但这些都属于佛的应身和化身,不是佛的法身所具有的。法身无形无相,而色相是眼根的幻化,音声是耳根的幻化,如果想以色相、音声见观或者寻求法身如来,那么永远也不可能尖刀如来的法身之体,永远也到不了真正的佛境界。更有一种说法:佛像不可对置于卧床,否则命数尽时,吐血不止哉!实在令人无语以对!
迷信泛指对人或事物的盲目信仰或崇拜。故凿凿可见,中国人信教的大体是一种迷信,认为神的力量是一切,从而忽略对自身精神升华的冶炼,真正的宗教信仰,或者我们称之为人的宗教信仰,应该是以人为本的,神的作用主要应在于提供学习的榜样抑或是扮演思想导师的角色,从而给人一种高尚纯净的精神支柱和全新的思维方式,最终发展的还是社会的人。
我以上论说的情况,不但见于佛寺之中,道观教堂之内亦复如是,基督教教堂在表面上虽由于礼拜形式不同于前二者不可轻易察觉,但其人之内心却无有差异,其它宗教礼拜场所,我未曾参与,故于此不必多言。
这对于我国的宗教机构绝对是一个讽刺,就譬如一优表演台上,而观众只是看些舞台的布景,这着实让中人不齿,更何况大方之家?
故今日我中华要破除迷信之邪魔,不仅在于政府唯物观的正统宣传,还在于各宗教机构的共同努力,为提升民智做出应有的贡献。(信息来源:香港宝莲禅寺)
编辑:明蓝
版权所有:楞严经修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