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上,佛陀正走在往王舍城的路上,打算进城乞食,而阿支罗迦叶正好要办点事,从王舍城里走出来。
阿支罗迦叶远远地看到佛陀迎面走来,赶紧拦住佛陀,请求佛陀说:
「瞿昙!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可以耽搁你一些时间吗?」
「迦叶!现在不是时候,我正要进城乞食,回来再为你解答好了。」
「瞿昙!只耽搁你一点时间,好吗?」
「迦叶!现在不是时候,回来再说吧。
」「瞿昙!为何不现在答应我?你这样不就是拒绝我吗?就只问一个小问题而已,请为我解说吧!」
「好吧,迦叶!你就问吧。」
「瞿昙!我们的苦,是自作的吗?」
「迦叶!不是这样的,你这样问,我无从谈起。」
「那苦是他作的吗?」
「迦叶!这样问这也无从谈起。」
「是自他共作的吗?」
「迦叶!这样问还是无从谈起。」
「那是非自、非他的无因作吗?」
「迦叶!更不是这样的。」
「瞿昙!我问苦是自作、他作、自他作、或无因作,你都不作『是』或『不是』的正面回答,而说无从谈起,那到底还有苦吗?」
「迦叶!苦确实是有的。」
「瞿昙!那你是不知苦、不见苦,所以无法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喽?」
「迦叶!我不是不知苦、不见苦,迦叶!我知苦、见苦。」
「瞿昙!那请为我解说苦,让我也能知苦、见苦。」
「迦叶!如果之前的作者,与之后的受苦者是同一的,那就可以回答你:『苦是自作的』。然而,这么一来,作者与受者恒常不变,这不符合无常的事实,是错误的『常见』。
如果之前的作者,与之后的受苦者是相异的,那就可以回答你:『苦是他作的』。然而,这么一来,作者与受者可以没有关联,这也不符合实际情况,是错误的『断见』。
如果前面说的自作、他作能成立,那就可以回答你:『苦是自、他共作的』。然而,自作、他作都是错误的,所以我不说苦是自、他共作的。
如果因为不是自、他共作,而说苦是无因而生的,我也不会这么说。
离开这种种极端的错误想法,从合于事实的角度来说,那是: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详细来说,即是:由于无明而有行,由于行而有识,由于识而有名色,由于名色而有六入处,由于六入处而有触,由于触而有受,由于受而有爱,由于爱而有取,由于取而有有,由于有而有生,由于生而有忧悲恼苦、纯大苦的聚集。
反之,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当无明灭尽无余,行就灭了;行灭了,识就随着灭了;识灭了,名色就随着灭了;名色灭了,六入处就随着灭了;六入处灭了,触就随着灭了;触灭了,受就随着灭了;受灭了,爱就随着灭了,爱灭了,取就随着灭了;取灭了,有就随着灭了;有灭了,生就随着灭了,生灭了,所有的忧悲恼苦、纯大苦的聚集就随着灭了。」
阿支罗迦叶听了这样的解说后,深受震撼,打破了过去错误的思惟,当下远尘离垢,得法眼清净,见法、得法;知法、入法,不再疑惑,不再畏惧,合掌对佛陀说:
「世尊!现在,我已经了解了。从现在起,我归依佛、法、僧伽,愿意终身为佛弟子,请为我见证。」
说完之后,阿支罗迦叶就拜别佛陀,去做他的工作了。但离开佛陀不久,阿支罗迦叶遭到一头保护小牛的母牛攻击,受伤而死了。死的时候,面貌安详平和。
世尊则继续他的王舍城乞食,不知道阿支罗迦叶在离开他不久后就死了。
其它比丘听说阿支罗迦叶遭到牛只攻击而死,就在用餐完毕后,来向佛陀报告,并好奇地请问佛陀,阿支罗迦叶得了什么成就,往生到哪里了。
佛陀告诉比丘们说,阿支罗迦叶知法、见法,死时无所执着,已经入涅槃解脱了。这样,佛陀为阿支罗迦叶授证得解脱的「第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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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三○二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一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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